我的天哪!
当秦远看到牌子上的字时,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大当家那是什么?那是土匪头子啊!土匪是干什么的?打家劫舍,杀人越货,甚至跟官府作对也不在话下。一般落到他们手里,不是被劫财就是被劫色。不论是女人还是小白脸男人,通通都是先j后s,再j再s啊!我的亲娘嘞!这可真的是一群牛逼到没头没脑,没脸没皮的人啊!
想他秦远聪明一世,还没飞黄腾达甚至没谈过恋爱就上了贼船,再不求救怕是小命不保,当即就大喊:“救命啊!有土匪杀人啦!”
吴正山赶紧捂住秦远的嘴,阴森森地笑道:“伙计,你最好别乱叫。虽然我不会劫你的财,但是……”
吴正山说着,把刀架到了秦远裤裆上,似乎只要秦远再大吼大叫,他就会立刻把他的小老弟给割掉。
“完了!”
想到这里,秦远本能地往地上“扑通”一跪:“大当家的,之前如果小的有冒犯到您,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杀我!我是干过小偷小摸的事,但那只是偶尔的啊,我其实是个三好学生良好市民啊!”
吴正山被秦远傻乎乎的样子逗乐了,说道:“小老弟,你觉得上了贼船,还下得去吗?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行?”
“大王!大王八!”
“嗯?”
“不是,大王啊!您要小的做什么,小的一定万死不辞!只是,我虽然看起来人高马大,其实弱不禁风,您一个屁就能把我崩飞。小的实在不明白能帮上您什么啊?”
“啊哈哈哈,小兄弟,你知道土匪最讨厌什么吗?谦虚!之前你跟我商讨计划时我就知道你不一般,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脑子里能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这要是当了土匪还了得?你不仅脑回路清晰,而且随机应变能力也很强,所以我很欣赏你。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你刚才一定在想着怎么夺我的刀,砍了我之后再逃跑吧?”
吴正山哈哈大笑一阵,随后继续道:“放心,小兄弟,我并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如果你能加入我,我可以不计前嫌。有句话怎么说的?叫什么识趣者为鬼杰,当然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也不会强迫你,我并不是强词夺理之人。”
“当土匪有什么好处吗?”
“好处多得不得了。比如不用买房子,所以不用担心地价折磨得团团转。不用摆地摊,不必担心会被巡捕房以非法经营的名义逮捕。不用担心钱太多会纳税,因为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即使有很多钱也是集体共享,真正意义上实现了共同富裕。看到想要的东西,抢就完了,也不用担心被抓到,因为被抓到就是死路一条。”
“那是不是娶媳妇也不用花钱?”
吴正山饶有兴趣地笑道:“哦?此话怎讲?”
“因为看上了哪个女人直接抢,连丈母娘强制买房子的问题都解决了。”
“哈哈哈,好,有想法。所以说,土匪是这个世界上最安全最稳当的职业了,小兄弟你那么聪明,真的不考虑加入吗?”
此时,秦远的内心动摇了,这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被别人这样夸,搞得他现在都有些得意,早就把要逃跑的事情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当即站起身来,弯腰恭敬地向吴正山行了个礼,说道:“感谢大当家不杀之恩,还给了秦远一个入伙的机会。您就如同秦远的再生父母一般,今后有什么需要秦远做的,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吴正山点点头,说:“再生父母我可不敢当,那真是让我折寿了。不过,我今年也才二十多岁,不如咱们结拜为兄弟,如何?”
秦远拼命地点点头,两人就地取材,把桌子上的菜一一摆好,两人各倒了三杯酒。第一杯酒敬天,第二杯酒敬地,第三杯酒敬彼此。就这样,两人通过一个简单的仪式,成了结拜兄弟。在往后的路程中,秦远也始终没有忘记吴正山这位贵人。
结拜仪式结束之后,秦远才想起来一件事,便问吴正山:“大当家,你此次来县城是做什么的呢?该不会是为了打家劫舍吧?等等!你不会是想抢劫杨八的酒楼吧?”
“要不说你小子聪明呢?”
吴正山确实是为了此事提前来踩点的,不过他并不认为这是抢劫,因为杨八也不是啥好人。坏人抢劫坏人的钱,那叫抢劫吗?那叫替天行道。就像孔乙己偷人家书还狡辩:读书人的事,能叫偷吗?那叫窃!
“大当家,咱们抢完酒楼,肯定是要被官府追剿的。不过,我有个想法,不仅可以避免被官兵围剿,还可以跟县令建立合作关系。”
“哦?说来听听!”秦远凑到吴正山耳边嘀咕一阵。
“啊哈哈哈,好小子,我果然没看错你,好就这么办!”
到了晚上,等到酒楼的客人都走光了,杨八屋里的灯光灭了足足有两个时辰之后,秦远和吴正山才开始行动。
吴正山先是用**把杨八的守卫都迷晕,然后让秦远去探酒楼的路,该从哪里下手,该从哪里逃跑都要摸清楚,而自己则是去外边通知兄弟们准备动手。
一切准备妥当后,吴正山让一部分兄弟在外边放风,其他人跟着自己从酒楼后院溜了进去。在秦远的带领下,土匪们把酒楼里的人全部打晕,然后让一部分兄弟先把他们送回山上。余下的兄弟则是以最快的速度将酒楼里的钱和值钱的东西全部洗劫一空,临走之前,找到还在熟睡的杨八砍下他的头并挂在了城墙上。
回到山上,大家把抢来的财物聚集到一起,这些堆积成山黄金白银还有各种珠宝,以及各种名贵的药材和酒让众人兴奋得一夜没睡觉。
直到第二天,有人去酒楼吃饭,发现这里除了赤身**死在地上的杨八之外啥也没有时,才明白这是遭土匪抢劫了。这件事传遍了整个县城,百姓们一大早就发现了被挂在城墙上的杨八的狗头,但人们不仅不同情他,反而有点幸灾乐祸。
很快,朝廷就知道了杨八被杀的消息,命令龙城县县令带领官兵速速剿灭这股猖狂的土匪,以绝后患。但朝廷哪里能想到,这一切都被一个不到十五岁的孩子算计着。
原来,行动之前,秦远就给吴正山出主意去贿赂那些当官的,他首先想到的就是这龙城县县令。
本来县令看杨八也颇不顺眼,自己也一直不能拿杨八怎么样,这回能借土匪之手除掉杨八这个毒瘤,不仅能捞一笔钱,还能假借拯救人质剿灭土匪之事邀功请赏,两全其美的事为什么不做呢?
所以,当上头的命令下来时,县令只是让捕快去龙城山领回被绑架的百姓,并没有真的和土匪们打起来。毕竟你收了人家的好处,反过来咬人家一口这不是落井下石是什么?
这样一来,龙城县官府算是和龙城山土匪建立了合作关系,有了官老爷的庇护,这些土匪更加猖狂。虽然上头多次下令要歼灭这些土匪,但他们发现这些土匪就如同打不死的小强一样,而且一次比一次生龙活虎,朝廷对此也无可奈何。
不过,土匪们也并不是什么人都抢,比如不抢平民百姓,不准滥杀无辜,更不准强抢民女。弟弟痒了,想玩儿女人青楼一抓一大把。
至于那些蛮横的地主老财,土匪们可不会在抢劫之前还要装模作样地教训人一番,只要说被盯上了,裤头都给你扒下来,然后五花大绑扔到街上。
事实证明,吴正山当初把秦远拉进土匪这个行业是及其正确的选择,因为除了每年龙城山必办的祭祀大会之外,其他所有的计划都是由秦远一人制定。如此一来,他也成了吴正山的御用军师,成了和他平起平坐的存在。
但他有一个毛病:懒!他前世就是因为懒找不到工作,去扫大街最后被车撞死。这一世秦远仍然很懒,甚至于到后期土匪们开始讨厌他。而当初反对秦远加入的三当家张风,看秦远的眼神更是充满了怨毒。但秦远看破不说破,一意孤行地干着自己的事。
可惜好景不长,在秦远十八岁那年发生了一件事,这件事让他不得不退出土匪这个行业,转而去跟修道者打交道。
秦远十八岁那年,他爹秦老根和二叔听说京城有一种小麦种子很高产,但数量有限,去晚了可能就没了,两人商量之后一拍大腿便连夜赶往京城。可谁知回家路上遇到了来中土镖局办事的峨嵋派弟子夜龙,就仅仅是挡了他们的路,秦远的二叔被当场打死,秦老根也被打断了一条腿。
仗着京城镖局的庇护,这厮非但不赔医药费,还往秦老根脸上啐唾沫,之后扬长而去。
而等到秦远回到家中,看到床上脸色苍白,奄奄一息的老爹时,气得差点当场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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